周汝昌,本字禹言,号敏庵,后改字玉言。曾用笔名念述、苍禹、雪羲、顾研、玉工、石武、玉青、师言、茶客等。中国古典文学研究者、书法家和诗人。生于1918年,天津人,历任四川大学讲师,人民文学出版社编辑,中国艺术研究院顾问、研究员,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客座教授,中国曹雪芹研究会荣誉会长等。少年书剑在津门
周汝昌出生于书香门第,兄弟五人,他最小。父亲周景颐中过前清秀才,当过一任咸水沽镇长。母亲李氏,虽没上过学,但天资聪颖,诗词歌赋、剧本小说读得不少。在这样的环境中,造就了周汝昌勤于学习、敏于思考的品格。特别是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一部《红楼梦》,也成了他走上红学研究道路的启蒙教材。
当时的咸水沽只有一所由周景颐任校董的小学(位于咸水沽的田家坟,故名田家坟小学)。学校所聘教师既有宿儒,也有新学,堪称新旧结合,中西合璧。学校管理严格,教学质量比市区学校并无逊色。周汝昌1926年插班进入这座小学,1932年毕业,后在天津南开中学毕业,周汝昌在回忆录中曾这样记载: “我小时有颖慧之誉,记忆力特别好,读过的课本再不要温习,都能一字不差;从小学直到初中,每学期大考列榜,铁定是第一名。因此很受老师、同学的青目,真是另眼相待。同学们还善意地给我一些美好的“外号”。可是考南开中学,录取榜上名列第二,当时心里真觉得是“奇耻大辱”。”可见其学习成绩之优异。
周先生继而回忆当时的学习生活中,也如此记载:“侵略者的炮火硝烟味,似乎一天比一天地浓而迫 近了。那时南京政府的“不抵抗主义”激起了我们这些青年的强烈愤慨。一个寒假,我们一小群学生放弃了“回家过新年”的乐趣,南下请愿,可是铁路局不让我们这群孩子上火车, 我们就下定决心用腿走。整整走了一夜,清晨才到了杨柳青。找了一个小学校“打尖”休 息。一看外衣领子,自己呼出的气息已经在上面结成了一层很重的“霜雪”……”
“我们这级高中生,后来在韩柳墅当了“学生兵”,跟二十九军的营连排长们接受军事训练。 除了对待学生是客气得多、照顾得多之外,一切体制都和真的新入伍一样,剃了头,穿上灰 军装,发真枪(只不给实弹)。整天一刻不休地到旷地去学打野战,什么“散兵线”呀……当 时都很熟习了。这时已到了卢沟桥事变前夕了,二十九军考虑到我们这一大批学生的安全,只好解散这个特 别的青年军营。我们刚去时,自然并不都“舒服”,可是到了这时,我们都被集中到大操场 ,官长正式宣布因为侵略者的逼近,为了同学们的长远抗日救国的前途,决定解散时,泪随 声下,我们一齐都哭了。” 在高中生活之后,周汝昌先生考入燕京大学。适逢日寇入侵,他因不愿接受亡国奴教育,曾两次辍学,三进燕京。“第一次选定这座学府,因为它是当时沦陷中的一处宝岛,敌伪恶势力难入。我进京报考已是1939年之夏了——小学的耽误年华(军阀混战时期)不再提了,单是中学 毕业,本应是天津南开高中1937级,却遭遇九一八事变,历经曲折,故插校毕业已是1939。 谁知当年又未能入学,1940之秋,这才跨入燕园(燕京大学的简称,也是雅词)的大门。1941 之冬,又遭日寇封校。从津海关出来就与母校联系返校,而答复说:你超过返校时限已太久 了,若欲复学,须按插班生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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