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沉淀后的真诚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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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天津北方网 作者:城市快报李宁 编辑:张朦博轩 2018-05-28 09:26:33

天津北方网讯:提起当代著名作家肖复兴,很多人会想到小学语文课本中《那片绿绿的爬山虎》这篇课文。文章记叙了肖复兴初中时去叶圣陶先生家做客,叶老先生帮他修改作文的情形。肖复兴后来说:“没有先生亲自批改的那篇作文,没有充满鼓励的那次谈话,也许,我不会成为一个以笔墨为生的人。”

如今的肖复兴已到古稀之年,对人生有了更多回忆和感悟。近日,他出版了全新散文集《十万春花如梦里》。在书中,他述往怀人,深沉恳切,呈现了亲人之间、师友之间、名人之间诸多真诚而美好的情怀。

肖复兴的笔触朴实平淡,但那些经过岁月沉淀而愈发厚重的真诚、美好、爱和感动,却在笔尖缓缓流淌,他对自己与父亲、生母、继母、姐弟之间情感的追忆,交织成一条充满爱的溪流。

肖复兴的母亲在他很小时就去世了。每年清明和中秋,父亲都要带他和弟弟去给母亲上坟。父亲掏出写有密密麻麻小字的两页纸,跪在母亲的坟前烧掉。让肖复兴难以理解的是,父亲表现得如此思念母亲,却很快回到老家,为他们找了一个继母。

肖复兴和父亲之间一直存在隔阂,真正在这件事上理解父亲,则是因为孙犁先生。1994年,孙犁读完肖复兴的《母亲》后,曾两次来信,特意说:“关于继母,我只听说过‘后娘不好当’这句老话,以及‘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句不全面的话。您的生母逝世后,您父亲就‘回了一趟老家’,这完全是为了您和弟弟。到了老家经过和亲友们商议、物色,才找到一个既生过儿女、年岁又大的女人,这都是为了你们。如果是一个年轻的、还能生育的女人,那情况就很可能相反了。所以,令尊当时的心情是痛苦的。”肖复兴在《父亲和我》一文中写道。

多年后,当时间和当年的少年一起变老时,父亲跪在母亲坟前的一幕幕不断浮现,肖复兴对父亲更多了一份理解。“人老了之后,才渐渐明白了一点人生,才和父亲有了一点点的接近,付出的却是几乎一辈子的代价。我才明白,在这个世界上,亲人之间离得最近,却也有可能离得最远。”这样的柔情、反省与反思,几乎贯穿于肖复兴所有的回忆文章中。

除了对真挚情感的表达,这本散文集中还有众多肖复兴与名人交往的回忆,如和孙犁先生等,其中夹杂着他对老一辈作家及文学艺术等的观点,真诚而中肯。

在《如何纪念老舍先生》一文中,他全面而深入地分析了老舍先生的作品,并且直白地指出如今改编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他肯定了人艺对老舍作品的改编和演绎,尤其是《茶馆》。“最接近老舍先生也最能够还原老舍先生的是这部《茶馆》。看完《茶馆》,仿佛看见大幕之上远远站着的老舍先生。”但他也直言不讳地指出,“老本可以继续吃,尊严丧失的小人物的悲剧还可以接着演,但是,需要有新的剧目,特别是续上《茶馆》的香火,描写人们在新时代里的经济与政治的路途和塑造现实生活中努力争取尊严的新的人物形象,让这些出现在我们的舞台上。”

对于人艺改编的《骆驼祥子》,他也坦率地说:“《骆驼祥子》是人艺对于老舍先生小说的改编,体现了一个时代对于艺术与人性的理解和规范。删繁就简的改写,特别是删去了祥子和虎妞婚后的矛盾和冲突,以及对虎妞和祥子形象的改造,祥子最后的堕落,小福子的自杀,人物干净了、单纯了,却缺少了原著的复杂,缺少了老舍先生人性的高度和心理的深度,和作为小说家的老舍笔下的冷酷和不可遏止地对人物的解剖和对艺术的追求。”

对于根据老舍的作品改编的电视剧,他也给出了中肯的批评:“对老舍先生的尊重,首先应该是对其作品的尊重,改编其作品尤其要体现这种尊重。老舍先生不是一块肥肉,可以任我们由着性子为我所需地随意切割,然后猛添加辅料和作料,烹炒出我们自己口味的一道杂合菜,还非得报出菜名说是老舍先生的。”

此外,肖复兴还回忆了北大荒的知青岁月,记录了特殊岁月中珍贵的友谊,也记录了一代人的青春记忆,读来令人倍感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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