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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映15个半小时的一部电影
每届电影节总要选择一个致敬的对象,这次柏林挑上了逝世25周年的一代电影大师、德国新电影运动旗手法斯宾德,而致敬的内容就是在此次柏林电影节上放映法斯宾德长达15个半小时的鸿篇巨制《柏林·亚历山大广场》,在2月11日,柏林人民剧场还分五部分放映该片的完整版,从早上10时一直放到了第二天凌晨2时45分。
曾执导《罗拉快跑》等影片的德国著名导演汤姆·泰克维尔评论说,一部15个半小时的电影,足可以成为本年度的电影年度事件,更何况这是法斯宾德的巨作。这位已故“狂人导演”的后人来到了影院,看看27年前的柏林亚历山大广场是什么样子,扮演主角弗朗茨的君特·兰普雷希特和该片中的其他演员,以及原著作者的孙子也出席了首映礼,共同见证这部欧洲电影和电视历史上最野心勃勃的叙事史诗的复活。
然而这对于当代影迷来说,未必是一个欢欣鼓舞的好消息,经过胶片修复的老电影恐怕仍然不能满足他们的视觉需求。一贯指责柏林电影节缺乏时代认同感的尖刻媒体也找到了发言的机会,法斯宾德的地位是不可攻击的,但是批评柏林电影节搞这样的活动形式大于内容,以及组织活动千篇一律还是可以的。《法兰克福汇报》不无揶揄地说,“这届柏林电影节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在亲历过的人看来有一点灰暗,回头看起来却变成了经典?谁知道呢,也许现在的电影节就是要向过去致敬的。”德国人用自己的含蓄,表达了对柏林电影节的无奈。
一个柏林 四个版本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本次柏林电影节上出现了四部与柏林有关的影片,算得上是应时应景。而且这四部都来头不小,除了上文提到的法斯宾德的《柏林·亚历山大广场》,还有由斯蒂文·索德伯格执导,乔治·克鲁尼出演的《善良的德国人》,罗伯特·德尼罗执导,马特·戴蒙担纲主演的《牧羊人》以及德国本土导演斯蒂芬·鲁佐维斯基执导的《伪钞制造者》。德国媒体戏称,我们又回到了“四分柏林”的状态(暗指二战后,柏林被分为苏、美、英、法四个占领区)。本届电影节上“柏林概念股”扎堆的现实正应了凯特·布兰切特的一句话:“人们一旦来了柏林,就离不开柏林。”
布兰切特的溢美之词显然更讨东道主的喜欢,媒体和影评人对于索德伯格电影中的柏林就没有那么客气:《善良的德国人》中的柏林外景被认为更像是六十年前的《卡萨布兰卡》,都是在加利福尼亚的摄影棚里搭出的布景,而非实地拍摄;对内景的评价就更为尖刻,用数字技术重建的1945年的柏林Admiralspalast剧院里,居然挂着理应在慕尼黑Gasteig剧院悬挂的壁画。
德尼罗的《牧羊人》就聪明得多:明明是讲述美国中央情报局的历史,拍摄地却选在柏林一个废弃的摄影棚里,既节约成本又不得罪人。德国本土导演鲁佐维斯基的新片《伪钞制造者》中也出现了描写柏林上世纪三十年代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的片段,不过人家是完全的德国式的忠实历史,法斯宾德那教科书式的权威作品更不会有人质疑其细节可靠性,被捏的软柿子也只能是近年来一直走衰运的索德伯格了。(